“……好。”须瓷本想拒绝她的帮忙,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有些事不能由他说出口,但罗裳是个很好的媒介不是吗?

床上的被褥都准备好了,不知道是工作室准备的还是傅生买的。

不过大概率是后者,因为搬家时须瓷想收拾被褥,却被傅生所拦住。

罗裳娴熟地帮须瓷套着被套,像是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发觉须瓷在看自己,罗裳淡道:“习惯了……以前我也经常帮他套,他那大几千万的粉丝,可能都不知道自家快三十岁的哥哥,是个连被套都不会用的生活废物吧。”

须瓷沉默了会儿:“忘恩负义的人会有报应的。”

他有些恍惚,这几年里,他承过谁的恩,又负过谁的义?

那些如蛛丝一般交织的记忆牵扯万般,纠缠不清。

他不怕报应,他就是死,也要死傅生怀里,像一滴深红的朱砂痣,死死地烙在他心里,记一辈子才好。

罗裳微微讶异:“你信我?”

“我信傅先生。”须瓷平静道。

他了解傅生,正直上进,责任感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面形象,如果罗裳不无辜,他们又怎么会合作。

罗裳并不生气须瓷的坦诚:“既然在一起过,为什么要叫傅先生?”

须瓷没有再回答,手有些微颤。

傅先生……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以前他就算直呼其名也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如今他就算叫哥,氛围间的生疏也无法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