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上安也听出来,这次刘医生是真的有些不开心了。

贺州一抓着他的手腕,微微起身。

他推贺州一不是,不推开贺州一也不是。

贺州一看了刘医生一眼,接着,又回过头,冲周上安笑了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松开州一的的手。周上安看着贺州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贺州一没再说话。

刘医生走过来,她拿了个铁架子,将两瓶透明的点滴挂上去,一边给贺州一扎针,一边道:“现吊水,消一下肿,等会再给你开几副药,腿上擦好了再回去。”

贺州一眼神平静,看着细长的针管插入自己的血管,语气依旧平淡,道:“谢谢刘阿姨,给你添麻烦了。”

周上安不喜欢看扎针时,细长的针头缓慢刺入体内时的场景,瘆得慌,他不自觉地瞥开眼。

扎好针管,刘医生扯过几条白色绷带,粘在贺州一手背上,固定针管。

接着,她又起身,拨了拨点滴的蓝色控速开关。

刘医生将医用棉签放入口袋,往药剂室走去,语气无奈,长叹着—口气,道:“你啊……”

“这哪里是在给我添麻烦,这是你自己再给自己惹麻烦,这要是被晓晓知道了,她不得难过……”

刘医生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她转头,眼神忽然有些紧张地看了贺州一一眼。

贺州一盯着手背上的针管没说话。

刘医生这才脚步急匆地回了药剂室。

周上安看着面前的两人,听着从进医务室起,就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此刻更疑惑了。

但周上安也没有多问,他安静地在贺州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接着,又看了眼贺州一扎着针管的手背,周上安抿了抿唇。

贺州一沉默地低着头,周上安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后来,周上安才知道刘医生话里提到的那个“晓晓”,叫袁晓,是贺州一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