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就没管我,也没管过我弟弟,”冯青青说,“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和外婆有什么关系?

虞少淳刚要说话,又听冯青青继续讲道:“弟妹和弟弟是娃娃亲,当时我们一个考上了职高,一个考上了b市的学校。家里困难,不仅要养我们两个,还要养我姨妈的两个孩子。弟妹怕我妈供我上学不供弟弟,悄悄改了我的志愿表。”

她刚开始的语气毫无波动,唯有在“志愿表”三个字上颤了下。

“于是我成了‘扶弟魔’,在这个小城市待了半辈子,再也走不出去。”

冯青青脸上一直凝着的霜此时才有了些许融化的迹象,伴随着陈年的旧伤被揭开,露出下面血淋淋的伤口。

她还记得高考出分的那个下午,自己因为要去更远的地方而欢欣鼓舞,可一切的梦都碎在录取结果出来的那天。

“我弟生来怯懦,听风就是雨,李慧一说就信,我也没想防着他,就这么被改了报名表,”她的声音很轻,远不如刚刚色厉内荏,却透着经年的怨恨,“我妈为什么不管我们?她要是管了我就不会现在这样,我就不会一辈子烂在这里!”

虞少淳轻声说:“所以你准备让冯周烂在这里。”

冯青青愣了一下:“我没有,我想让他好,我”

“那为什么要让他学医了再回来?”虞少淳向前走了几步,“你只是想证明就算当年的你考上了b市的医学院,也逃不了成为现在这样的事实,让你自己不必再因为意难平怨恨对吗?”

冯青青如遭雷击。

她在这十多年里反复洗脑自己是爱这个儿子,所以才严厉所以才想安排他的人生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