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吧,”她说,“我不管你了,你爱和谁玩和谁玩,爱去哪去哪。”

冯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知道什么事让自己这位独断的母亲改变了想法。

冯青青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几分颤抖,可背依旧挺得笔直。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不知和谁赌气般地宣誓道:“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滚吧,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可背影狼狈,似乎生怕自己下一刻改变了主意。

冯周愣在原地看着她远去:“她”

“手怎么样?”虞少淳从后面牵过他缠了纱布的手,“疼不疼?要紧吗?”

冯周摇摇头:“你和她说什么了?”

虞少淳笑了笑:“谈了人生和理想,说得你妈妈老泪纵横,差点和我义结金兰,啊不是,结拜兄弟。”

“你别和我开玩笑,”冯周皱眉,“她是不是骂你了?说话特难听那种?没动手吧?”

清晨的医院尚算宁静,偶尔有坐着轮椅的病人从不远处经过,家属或忧心或互相争吵着来来去去,放着玻璃罐和不锈钢罐的小推车立在白瓷地砖上,静默地看着所有人。

虞少淳轻轻搂住他。

病房的窗漏进一丝阳光,如同冯周在黑暗中艰难跋涉数十载光阴后终于刑满释放。

“我的意思是,”他轻叹,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你自由了,男朋友。”

所以请不要恨也不要怕,肆无忌惮地飞向远方吧。

第98章

虞少淳在医院陪冯周陪了一个周末, 周一的时候被赶回学校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