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晚上那个蛋糕的影响,今天两人谈话中“梵高”的浓度有些过高。
“这么喜欢他吗?”
“也不是喜欢,就是欣赏吧,”虞少淳说,“别人都说他孤僻又古怪,可我觉得他很温柔。”
冯周看着半晦半明下他的侧颜,心中一动。
虞少淳性格里的某些东西和梵高的画很像。自由,热爱,浪漫,无论哪一样都是炽热的,烤得他灵魂也跟着发烫。
陈驷说他像座冰山,自己捂了快十年才捂热乎了点,属实不算容易,够得上称一声当朝阁老,怎么就被一个刚熟悉了一年的人捷足先登成为他心里顺位第一了。
他思来想去片刻,刚开始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太烦了,天天在自己身边刷存在感,笑着要把他拉进喧嚣里。
可后来想想,或许更因为那个与自己极为相似又在某些地方完全不同的灵魂。
冯周思考了半天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最后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大艺术家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在心里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夸了一遍,仍盯着外面晃动的树影。
冯周拍了拍他的肩,总结陈词:“你很好。”
被发了好人卡的虞少淳莫名其妙:“之前你觉得我不好吗?”
冯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解释不明白你当做明白了别问就好。
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大巴车才喷着黑尾气,慢悠悠地停在车站旁。
郊区的空气比市内清新太多,依稀能见到天上的繁星。小路没做太多的修饰,天然又淳朴的一条土路,两旁的草在盛夏的晚风中疯长,隐约能听见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