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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看表,还差十五分换班,刚刚值班的小护士可以进来睡个觉。他坐在秦诺和的腿上,扭扭捏捏地拉开桌下贴着自己名字的抽屉。

“一身酒气臭死了,你快去刷个牙,我们还能再待十分钟。”

秦诺和闻令,将他放下,接过一次性牙具冲进了洗手间。

精神科的夜晚不像外科或者急诊那么繁忙,一般留两个值班护士就可以。秦诺和刚刚美滋滋地冲掉了脸上的泡沫,就看到镜子上面的警示铃忽闪着红光。

他听到穆勒奔出房间的脚步声,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走出休息室时,他看到一队医生护士正带着急救装备往走廊深处匆匆跑去。他也跟去,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是那间病房,千万不要再让穆勒伤心。

一定是因为现在是凌晨,窗外漆黑一片,日月星辰一同沉睡,神也不去听任何的愿望。

所以当他赶到,看到了穆勒瘫倒在晚香奶奶的病床边,嘴唇轻轻颤着,整张脸褪尽了颜色。

监测仪上的线条逐渐走平,发出刺耳的鸣音,像是悲壮的告别的号角,呜呜哀嚎着将人拖入地狱。

☆、别离多

天际出现第一道亮光,晚香奶奶的抢救工作结束,生命体征平稳,看起来与以往沉睡时无异。

值班医生跟穆勒关系不错,也不愿意给他无意义的希望,穆勒这些年的委屈与辛苦,整个科室的人都看在眼里。他是个倔强的人,在这场黑暗的生死马拉松里,不知疲倦地奔跑着。

医生站在病房外,跟作为家属的穆勒汇报抢救情况:“你也能看到,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脑部的缺氧时间较长,能不能苏醒、苏醒之后身体各部位的机能有没有损伤,都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