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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梁家斗得狠那一年却纷纷作壁上观。肉就这么丁点儿,梁家自己斗垮了他们才能多分一杯羹。

如果梁沅死了,老爷子的血脉就只剩他们。这些年国内势头正猛赚头很大,丢得起海外那一块。

那人只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界面,旋即将网页登出,他将手机倒扣拍在大腿上,对着梁沅露出一个很大人的笑。

“财不外露,小少爷。”

“钱买人心。”梁沅垂眼露出眼皮上青色的血管,看也不看他回道。

“人心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收买来的。”

孟炀此时还不知道梁沅这么说是因为把他也归为用欲望就可驱使的那类人,所求无非钱、权、性,不加驯养便成奴隶。而梁沅所经历的前十多年人生足以让他比看起来更成熟知事故,他是被鞭子抽高的竹笋。

所以后来孟炀一次次颠覆他预想时的反应在男人看来特别可爱。十年后孟炀还打趣他,说怀念从前那个容易被看穿的小老板,好揣摩就好哄。

话题到这儿戛然而止,不大的空间空气被此刻的氛围凝结。梁沅还是没看他,自顾自地绞破洞裤膝盖上一根断了的白线玩,他无法形容少年的惘然。孟炀此刻无端地想逗逗他,想惹这人看自己一眼。

于是他从那叠地图撕下一角,在背面刷刷地写着。铜版纸平滑,不方便书写,梁沅就着视线看男人把纸垫在大腿上很用力地写。他握笔很标准,笔迹在纸上都砸出凹坑指节也不显过度用力而捏到发白,用的是掌控得恰到好处的腕力。

写罢将拇指含在嘴里犬牙一咬,血珠就冒了出来。

梁沅愣了,睁大眼睛看看那张纸,又看看挂着一抹血痕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