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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还不如去变性养个小孩,被气死的概率比做杀手大。

孟炀拿好东西很配合地由梁沅剥下衣服,其实他自己也才刚看清楚伤口的情况。之前根据痛感和出血量判定不太严重,简单止血后就没再管。

他判断得差不离,子弹卡在锁骨与肩关节之间,穿进肉里的部分不多,但因为拖着伤干活有些撕裂。梁沅看到这个情况面色也缓和了些,他用眼神问打算怎么处理。

孟炀的路数不像半路出家,有很明显的训练痕迹,和他一样,所以他们两个以往受过的训练都足以处理这个情况。理论归理论,梁沅从没在活人的肉上取过子弹。

“你来。”男人似乎很信任他,颇有些催促的意味,“难不成还去卫生所叨扰。”

“医生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而且可能他也不用回去继承家产了,直接上法制栏目。

那人准备的药品很全,消毒用品、抗生素、镊子。哦,还有梁沅的麻醉剂。

“我试着来啊,只推一点点在肩膀,如果你又晕了就晕吧,我会把你接住的。”

还好这次他的剂量把握得很到位,孟炀还处于清醒状态,也没有呼痛。局部小剂量麻醉还是不够,梁沅全神贯注在伤口,没有注意到男人额头滚过几颗汗珠,很快就隐在下颌的阴影里。

子弹在骨头之间卡得很紧,直接用镊子拔不出来,他只能剥离一点皮肉。梁沅的手停在伤处一厘米之上,比划计算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下刀,忙完这一通他身上的汗比对方还多。

x好像习惯受伤,也是,刀口舔血命悬一线的时候多了去。亡命徒在无限接近死亡的瞬间会怎么想,解脱还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