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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该是我说,你应该怕我。”这话太出乎意料,梁沅都怔了半晌。又有车前灯穿破黑沉沉的夜朝宽广的前坪驶来,得赶紧打发掉他们,于是他继续道,“我不留没能力的人,先替我做件事,然后我们再谈这个请求。”

屋里忙活的女人应该接到了司机的电话,高跟鞋把安静的夜踏碎,她迈着步子走出来看见宽檐下站立的两个人便不敢再往前。女人不清楚他们的谈话是否顺利,不过这尊煞神能和自家儿子和和气气地讲话很大程度上是妥了,她带着欣喜远远地等。

这人似乎很急切地需要机会,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梁沅点点头,让他们走,母子俩很识相地几步就走没影。

走之前梁沅突然想起,问他:“哎,你叫什么?”

“覃彦文。”

谈话时间不长不短,梁沅抽完两只烟,带一身没散完的烟味儿转身进屋。

门被反手一推轻轻关上,梁沅抬手摆正了一架被人撞歪的摆件,目光忽然落到门口他们自作主张置办的“社交工具”上。

他抽出一柄球杆,极快地转身挥出,尖锐的噪音立时响起。动作太急金属摩擦之间似乎拉出火花,也可能是他太气眼睛昏花。

梁沅不知疲倦地大幅挥杆,次次砸在这扇象征高安全水准的装甲门上。像激昂的交响乐,在玄关半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耳膜容纳不下其他声音。

它却能被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孟炀从身后把抿着唇木然的少年圈住,没完全擦干的手是凉的,力道不容抗拒紧握中间的小手。梁沅被抱住,手在大掌下包着固定在中间动弹不得,自然无法继续挥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