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张母不断感谢柳长青,他已经从长青口里得知张父的情况,现下心里着急也没办法,柳长青一说带她去医馆,她便半分没有犹豫。

安知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张母却很惊讶,没想到,柳长青刚才走了,是为了接她娘。

这下都齐了,张家的人,一个不少。

客栈的洛青本想把柳长青带来的下人先给安顿好,没想到一个人都找不到,只好也去了医馆找长青再说。

从客栈出去,街上的水明显又涨了!

洛青加快速度一路飞快到医馆,水涨的飞快,已经到了小腿,水汪汪一片,凉气从洛青脊椎骨一路到脑门?

医馆一层的门都敞开着,人都在二楼,二楼空气沉默着,水涨的太快了……他们也许都知道迎来的是什么,可没有人说出来。

洛青出现在窗户边的时候,安知没看见,她太累了,身上一阵阵发冷,脑袋却昏沉。张母在看他人事不知的丈夫,无暇顾及其他,柳长青在看安知……常大夫对于她爬窗进来的举动施舍了一个眼神,接着继续皱眉看着下面涨高的水面。

平阳一片沉静的天幕下涌动着不安,往年城里也有水多到过脚裸,但这次不同,现在水面已经到小腿下面了,而且速度明显加快,雨水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这城外四面环山,以前夏日多得是雨水漫天的日子,这才二月,冬天的尾巴还晃悠着,就开始连续大雨,委实诡异。

街道上已经有官差在奔走,挨家挨户敲门,他们把裤腿卷到膝盖上面,向百姓们通知防范水患,街道乱起来,有妇人叫骂声传来,还有孩子哭声,好像就是突然之间,人们被这则消息挑起了神经。

……

“安知,你是不是不舒服。”

柳长青蹲在安知旁边。看她趴在床边上昏昏沉沉,眼底流过一抹心疼。他推了推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