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荣对大襄当下的朝政显然极为熟悉,不论慕襄说什么他都能对答上来,最重要的是他对民情极为了解,在京外任职这三年也是功绩颇丰,民心极盛。

而慕襄早就找人查过他,出生寒门,无师无派,这样的人用起来会更顺手。

两人一直聊到了夜色将深,末了朱纯荣大胆来了一句:“陛下和臣进京途中所闻略有不同。”

慕襄瞥了他一眼:“有何不同?”

朱纯荣巧妙地避开了百姓怎么评价慕襄的这件事,而是说出了自己见到慕襄后的说法:“不怕陛下笑话,臣对风水术法略知一二。”

“说说。”

“臣一见陛下,便见陛下身缠大功德。”朱纯荣恭谨道,眉眼中还带着几分惊叹。

“功德?”慕襄将这两个字眼嚼碎了去,对朱纯荣的欣赏顿时散了些,当时也是那类好奉承之人。

功德这二字放在师禾身上还有的说,放在他身上可谓是无稽之谈。

于是本想着封朱纯荣为工部右侍郎,现在是直接降了一级,先用一月再看看。

朱纯荣踏出门槛时还没想明白,怎么就平白无故变了职位,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看来传闻虽然不可尽信,但有些倒也不假。即便大功德在身,也还是君心难测的帝王。

慕襄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知道不能再拖了,才开始启程未央宫。

师禾早已候在了桌前,像是在等他前来,看见他怀中的酒坛子后,目光微微一顿:“殿下今日怎想要饮酒?”

“今后怕是没机会了。”慕襄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随后让试毒的宫女下去,“还未见国师大人醉过酒。”

师禾看了眼试毒宫女的背影:“殿下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