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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晋忽然坐直了身体。他面无表情看向我。

我下意识收了收身体,回看向他。

他皱眉问:“我不是让你去休息么?”

我说:“我、我想帮你处理手上的伤。”我指着他的手说:“纱、纱布都是血了,我想处理一下。”

易晋眼眸里略带着不耐烦说:“不用。”

他从沙发起身就要走,我立马也从地下站了起来,回头唤了一句:“易晋!”

他停了下来。

我说:“易晋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啊,但是能不能别这样?”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走说话。

我哭着问:“你这是要和我吵架吗?我们白天不是才好好的吗?为什么,就因为那些话?”

易晋终于回头看向我。

我说:“我都听见了,傅姿雅对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你是不是因为她那些话,才会突然对我这么冷淡,我到底喜欢谁不爱谁,讨厌谁你心里没有个数吗?为什么别人随便两句话就让你如此相信?”我摇着头说:“你应该清楚的,我说过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有些事情我们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难道哪种喜欢就那么重要吗?”

他反问:“能认为不重要吗?”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易小樊,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我除了依赖还是依赖,你只是习惯性的在无助时需要我。你把我当成什么我非常清楚,可是你应该明白,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那种似是而非,界定模糊的感情,我没有那种习惯去当你一辈子得哥哥,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种勉强,那现在我给你时间去想清楚,想清楚你和我之间到底要当什么。”

我一把拽住他说:“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偏偏到这个时候才说这个问题?现在你是不是觉得累了想离开了?对我厌恶了?所以你才找的这个理由想甩开我了?如果是这样,你直说就好啊!何必大费周章绕了一圈又一圈!”

易晋眉头紧皱问:“原来这么多年,你是这样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

我说:“难道不是吗?你不是一直都很厌烦我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易晋从后面一把拽住我,他沉声问:“你玩干什么?”

我说:“我现在就走,这个地方你就留给你朋友能够给以爱情的人住吧!”

我从他手上挣扎出来,冲进房间就想收拾自己的东西,易晋从后面再次拽住我说:“你能不能别胡闹!”

我说:“现在到底是我在胡闹,还是你在抽风!”

我这句话的音量无比之大,甚至惊动了一旁房间休息的阿姨,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起床了,站在门口瞧着我们,小声唤了一句:“先生,小姐……”

易晋看了她一眼。那个阿姨害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易晋说:“这边没你事,你下去吧。”

阿姨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从门口离开了,等阿姨离开后,易晋再次看向我说:“大半夜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行吗?”

我说:“明天你打算怎么解决?让我给你个结果吗?”

易晋眉间带着倦怠说:“我们先不谈论这些。”他揉了揉眉间,叹了一口气:“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和你计较这些事情。”

易晋这是在服软,可我不认为他是真的错了,他只是想息事宁人而已。

可我现在也不想闹下去。毕竟闹下去对于双方来说都累。

我站在那里没有再动,易晋见我不再有动作,便对我说:“先去浴室洗个澡。”

他手也从我身上拿了下来,我朝着柜子那端走了去,我把睡衣从柜子内拿了出来,我还是转过身看向了易晋,我说:“我不敢说我对你的感情是哪一种,毕竟易晋,我们都不得去承认,我们两个人不可能有纯粹的爱情,双方都多少对对方带了亲情,我迄今为止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因为我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只能对你这样说,至于对于你,有时候我也很怀疑,我到底是把你当成我的什么,我想不透,因为这个问题太过深奥了,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以前或者想过逃离,可是逃离过后,我才发现,自己其实脱离你,没有一点安全感,而现在更加,我不知道这些话你接不接受,但这是我的心里话,也是我想说的。”

我说完这些,便别过了脸,朝着浴室走了去,之后易晋是怎样的表情,我也没有去理会。

我没想到我们两个人昨天才吵了架,和好不到两个小时,又再次吵成了这样,而且还是因为傅姿雅,我知道易晋是很在乎这方面,虽然他从来都不说,我也一直都在试图装傻,可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设置了时间爆炸,而爆炸的时间正好是现在。

我在浴室内,一直用冰冷的水浇着自己的脑袋,差不多二十分钟,易晋在外面敲门催我出来,我这才关了水龙头,随便擦了一下身体,穿上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易晋站在浴室门口看向我。

我没有看他,直接朝着床的方向走了去。

现在易晋接近凌晨三点了,正好是半黑半亮的时候,其实我根本没有多少睡意,易晋大约去了浴室,浴室内传来了水声。大约二十几分钟,他出来后在我身边躺下了,不过我们双方隔着好大一端距离,就像是一个缺口,那缺口里暗涌着一堆的看不懂的东西。

差不多又是十分钟过去,房间内静悄悄的,我听见易晋平稳的呼吸声传了过来,那一刻,我捂着唇闷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背对着我的他有没有听见,不过不管他有没有听见,我都用尽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防止他听见。

我躺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我感觉眼泪再也流不出,眼睛又胀又痛的时候,我睁开了眼,才发现窗外面的漆黑,已经不知道从何时被光明给驱散。

我用了几秒来整理自己的情绪,刚想下床去浴室洗个脸,可手刚想撑着床起来,便被人一把给握住,我低头去看握住在手腕上的那只手。

易晋轻轻一拉,便把我拉入了怀里,紧接着,他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我听到他极轻的叹息了一声,他说:“每次一听你哭,最难受的那个人总是我,你说我是不是活该。”

他撅着我哭红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