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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肆忽然起身进了书房,找了纸笔,将程术知写下的数字重新誊写一遍,然后用笔,像是增加句读般划下几道短斜线。

前六位的省市代码,年龄,性别……

像是身份证前六位代表了省市区,紧跟着的八位是人的出生年月,接下来是出生顺序编号、性别编号、校验码。

而在程术知这里,性别之后那些数字代表什么,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明白。

这17行,是程术知赋予了一个个体一串新的编码。

程肆盯着纸面,目光停顿在第四行。

他总算觉得熟悉。

因为,那代表的是他。

所以这些,每一行,十七个活生生的人,都是程术知的实验品。

傅宪成不知道言为信与程术知是否认识,却说在调研那几天,梁令与言为信交谈过许多回,虽然大多都是为了学术研究,偶尔回探讨故乡。

但还提及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他说在触礁之前,言为信找过一次梁令,说捡到了梁老师的东西要还给她,但当时梁令并不在房间,傅宪成与梁令住在同一层,当时刚好碰到。

现在想来,捡到的恐怕就是这张纸。

空调没有打开,热气在房间内四处流窜,可程肆一点也不觉得热,心冷得像是步入极寒之地,冰雪封存了所有的感官与反应。

直到一直放在旁边的手机里穿出阵急切的声音,将他拉回来,

“程肆,程肆?”

他拿起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在轻轻地发颤。

“怎么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