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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霎时便捋清了所有事情,江朝想吞并余家引岸,王泽铭想通过多发盐引,通过盐引缴纳多余款项1来牟取暴利,三皇子在其中应得了不少利。

那陈家呢?陈肃是江南盐政,盐引从户部下发到地方,陈肃不点头,又怎么能到盐课司手里。

可是江朝死了,他不可能从死人嘴里套出话,那盐课司大使咬死是自己私印盐引,陈家倒是清白的过分。

陆恒腾的起来,冲墨砚道,“拟出一份供纸,让他画押。”

墨砚忙道是,将韩云生拖走。

陆恒等了有小半柱香,供纸送到他手上,有了这份供纸,他入宫去面见圣人,就凭王泽铭和王泽选□□这条罪,圣人便不可能饶过他们,只要他们入了诏狱,之后清查户部盐税便能顺理成章了。

就看陈家经不经得住查了。

至于三皇子的警告,他已不在乎,若圣人真有偏袒,从他查案起,他便已是死人。

他想赌一把。

他叠好供纸,妥帖收进袖中,接着便听外头放烟花的声响,他踱到门口,即见几个丫鬟小厮在院里放烟花,在半空燃烧,迅速消亡,去年这一天,余晚媱还在屋里跟丫头们玩闹,那大概是他见过的她在陆家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了,他站在窗边,看着她手里握着骰盘摇,没有一点夫人得架子,输了也开开心心给钱,他当时想进去的。

可他没进去,他只要踏进一步,里面欢闹气息就会一哄而散,所有人都会恭敬的站起来,如临大敌。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才让丫鬟去叫她,她进屋的那一瞬便没了笑容,低眉顺眼的走到他面前,轻着嗓子叫他爷,他的燥火便被点燃,她却极恭敬的说没有到日子,怕坏了他的规矩。

哪里有什么规矩,规矩是他给自己定的,最后也将自己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