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陶远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只那一瞬,过后便松了力道,学着容楚揣小雪豹的样子把小家伙好好的揣在怀里,又转目看向容楚。

容楚落在小雪豹身上的视线便跟着抬起。

他知道陶远有话要说有问题要问,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陶远却是露出了笑容,这位不着调的小长老,拥有着一双同样不着调的小虎牙,平日里说话也不见得明显,但一笑起来,便有了十足的存在感。

显得这张略显年轻的脸庞,愈发的不着调。

好像除了这个形容,再难找到什么中性或是褒义的词来形容了。

小长老笑得狡黠,问题却好似简单过了头,他说:“这不还是离不开乖乖嘛。”

好像也、并非问题。

容楚和小雪豹一齐愣住了。

容楚当即就要开口,又被陶远从中搅了浑水打断道:“你也别找借口,总不能是它告诉你说想要入道的吧。”

确实不能。

容楚无法反驳。

陶远乐呵得不得了,“哎呀,你就是对自己还有自己周围的人太严苛,你苦苦修炼至此,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及,若是如此都无法稍稍随心,修这‘道’又有何用?”

容楚垂下了眼眸,声音低了几分,“可是师叔,随心是有代价的。”

而他们都知道代价是什么。

并非对一个容楚或是一个陶远,而是更多的、更多的人与地界,更多的山海。

陶远笑声更大,“像金蝉宗那样吗?他们好像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昨日里那个姓季都直接瘫了。”

容楚:“……”

容楚不知道陶远从哪儿来的消息,他只是在金蝉宗的胡作非为里加了点料,设计折断了季临柯不安分的手,尚不至于瘫痪。

怀中的小雪豹听到熟悉的名字,茫然抬头看了看,又被陶远轻轻按了回去。

“哎呀,不管怎么说操心的也不应该是你,我倒是巴不得代价赶紧来呢,这一窝窝的成天勾心斗角,跟我都要耍个心眼,倦了倦了。”

小雪豹茫然抖了抖耳尖。

陶远却好似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又道:“真出事的话,你就趁乱带着乖乖赶紧跑,他们追不上你的,也找不到你的,本就是他们搞出来的麻烦事,凭什么要让你收尾。”

陶远明显激动起来,目光一转见着一日日面色愈显煞白的容楚,又深吸一口气止了声,转而低头看向怀中的小雪豹,“所以啊,那时乖乖你保护他好不好?”

陆轻霜猛地回神,“嗷!”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就算不说,他也会的!

陶远又重新笑了起来,小虎牙尖尖,却莫名和方才的感觉大不一样了。

那双满眼没心没肺的眸子里,分明闪烁着隐隐的担忧。

有点熟悉。

或者说,他知道师叔是谁了。

那本书里为数不多帮助过小白花的……凡人。

师叔现在还不是凡人。

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小雪豹迟钝的大脑缓缓转动,试图找到其中的关联,但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想不起来。

容楚在此时突然开口道:“不是乖乖……”

陶远抬头,“嗯?”

“霜霜,他叫霜霜。”

目光坚定,像是某种应许。

陶远噗嗤笑出了声,“哎呀,你还说我取的名字怎么样不好,你这不也差不多嘛。”

陆轻霜一梗,他超喜欢的好不好!

但笑过,陶远又道:“这样啊,他有名字了啊。”

容楚颔首,浅落的凤眸里得见微末的星光。

陶远低头看向陆轻霜,“哎呀,乖乖真棒!”

陆轻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