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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想,不要你管!叫主人!反了你!”黎诜还是炸毛状态,一点儿没有妥协的样子,严琒不再废话,解下自己的领带,并拢黎诜的双手,三下两下绑在了那实木贵妃椅的扶手上。

黎诜一开始懵住了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来要反抗的时候,双手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也不知道严琒绑的什么结,越挣越紧,那椅子是实木雕花的,特别沉,黎诜拖不动,真就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黎诜满脸的不可置信,“严琒!!你敢!你……”

“惯得你……”严琒自言自语般吐槽了一句,捏了黎诜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凑近了去看脖子上的伤,细细密密的小红疹,本来没那么严重,关键就是被黎诜自己抓得不成形状,这下缓解止痒的药膏不能涂了,得先清洗伤口才行。

服兵役的时候倒是涉及过一点清创知识,严琒找秦叔要了些生理盐水,干净的纱布浸湿了,去擦拭伤口,他还没碰到,黎诜就缩着脖子往后躲。严琒想用眼神警告他别幼稚,一看心口就软了一下,黎诜抿着唇,呼吸不稳,面色有些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很明显在害怕。

严琒在心里叹了口,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不会很疼,别怕。”

黎诜眼角都湿了,却还是嘴硬,“谁怕了!嘶……”被挠破的皮肤痒得要命,又火辣辣地发烫,浸满盐水的纱布一贴上来,黎诜先是被冰得一个机灵,随后才感受到又刺又沙的疼,撇了撇嘴,好不容易忍着没哭,鼻尖却瞬间红了,委屈巴巴地噙了一汪泪水在眼睛里,好像在质问严琒,你怎么还不哄我?

严琒下意识给他轻轻地吹,仔细把血污和汗渍都擦干净了,这才得空看了黎诜一眼,心口又是一软,严琒开口,“对不起,主人。”

黎诜眨了眨眼,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涌出来,好像把自己都惊着了,连忙别过脸抬起胳膊擦,黎诜终于不是个刺猬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什么?”

“我没有弄清楚情况就想当然,误会主人,所以对不起。”严琒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仔细擦拭了第二遍,然后换了块纱布倒上碘伏,这个步骤没叫黎诜瞧见,严琒已经发现了,黎诜特别怕疼,所以用道歉分散他的注意力。

黎诜哼了一声,还是气呼呼,表示自己还没有被哄好,严琒尽量轻地触碰伤处,在黎诜到抽着凉气又想躲的时候,接着道,“过敏的话,主人应该当时就跟我说,那我一定会帮主人抓住那个熊孩子,一起去医院,然后让他给主人跪下道歉。”

黎诜蹙眉,还是疼得很,眼里的水汽滚啊滚,被他很努力地噙住了,没有再掉下来,别别扭扭地回道,“你又没问,就是你不好,你不听话,你是我买的娃娃,明明应该无条件帮着我。”

严琒有点想笑,真就是个少爷骄纵的少爷,其实已经把话听进去了,但他太高傲,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严琒点头附和他,“对,是我不好,主人也生了大半天的气了,我也反省了,可以原谅我吗?”

黎诜吸了吸鼻子,伤口经过处理,虽然还是疼,但是疼痛中和了扎心挠肺的痒,黎诜没那么难受了,气早已顺了大半,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哄着,就点了点头,然后又挣了挣双手,“你给我解开。”

严琒照做,黎诜动动脖子,条件反射还是想抬手去摸,严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黎诜撇撇嘴,控制了一下,然后摊开掌心给严琒看,“还有这里。”

右手掌心也有红疹,当时黎诜用这只手抓了围巾扔在地上,可能他光顾着脖子里痒,所以手上并没有破,严琒给他涂了治疗过敏的药膏,又倒了水让他喝内服的药。

黎诜再没闹腾,严琒转身去收拾满地的狼藉,没摔坏的按照黎诜的指示放回原位,摔坏的一起放在桌子上等秦叔明天来处理,收拾好之后一回头,被严琒抓到黎诜不自觉抬手摸脖子,严琒的表情又冷了下来。

黎诜发现自己这时候有点儿怕严琒生气,原因不明,他还想强硬,底气却是不足,“痒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严琒坐到他身边,“那……给主人的手找点事情做?”

黎诜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夺回主导权,翻身骑到严琒身上,用没事的那只手,从衬衫扣子的缝隙摸进去,撑开一颗扣子,然后满足地抓着胸肌揉捏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乖,让主人好好疼你。”

严琒看他眉宇间没了阴霾,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至于主动献身给揉胸……大概是因为今天这个娇气的少爷吃了不少苦,应该有人哄一哄他,而自己只是正好出现在这个位置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