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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琒还是拒绝交流,黎诜突然不想给他时间了,他一直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大步上前,严琒被他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无可奈何接受了黎诜的触碰,只是厌恶嫌弃都直白地表现在脸上,黎诜见了觉得被什么刺了一下,很小的伤口,却很尖锐,让人难堪,他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严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黎诜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让严琒本就不怎么明朗的的脸色,变得越发青白交加,那是一个哺乳期的母亲才会用到的东西,吸奶器。

黎诜也有些烦躁,“你不让我碰,用这个总行了吧?再怎么不喜欢,反正已经这样了,你把自己疼死有什么好处?我就问你一遍,你想乖乖地使用,还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强行用?”

严琒还是没有回应,但是黎诜走向他,他也没有再躲了,两人最终沉默着在床边坐下。

吸奶器是手动的,黎诜小心地将硅胶的吸乳罩覆在严琒右胸,确定严丝合缝,才试着捏了一下手柄。他第一次用也不知道该使多大劲,这一下又快又急,严琒只觉乳尖遭受了强烈的吸力,顿时蹙眉闷哼,更是被之后那种畅快的出乳感弄得无地自容,黎诜竟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你明明都随便让我舔让我吃的,不过就是多了点真货,不是都一样吗。”

严琒没给他气出个好歹,眉头都快拧成川字型,他早已意识到自己和这位少爷的思维不在一个维度,没有接着黎诜的话说,而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现在心中所想,“黎诜,你太过分了。”

是点名道姓,不是主人,叫得黎诜异常慌乱,他强自镇定,软软地抱怨,有些委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严琒不知好歹,“你就这么不喜欢吗……”

严琒真受够了,“我怎么喜欢?难道我应该喜欢?”

黎诜底气不足,“可是我喜欢啊……明明我才是主人。”为什么我非得迁就你,为什么我就那么在意你的感受?

答案呼之欲出,黎诜意识到了什么,严琒却没有给他理清思绪的机会,“如果你觉得没什么,你自己怎么不产乳?怎么不像个女人一样,从胸口挤出奶水来?!”

严琒越说声音拔得越高,黎诜有些吓到,无意识捏紧手里的东西,严琒胸口一疼,条件反射低头看去,只见白色的奶水滴滴答答落在吸奶器的瓶子里,严琒疯了一样的难堪,话语也不受控制,“你自己不男不女,就非得把别人也弄得不男不女?你变态!黎诜,你太恶心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醒的是两个人,黎诜的唇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也近乎扭曲,一下子就让严琒想到录像里那个小小的黎诜,也是这般愤恨不甘却无从发泄的无助,严琒被打得稍微冷静了些,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可他动了动唇,却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一会黎诜和录像里一样,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多说什么,只一板一眼地将严琒两边的奶水都吸出来,不多,150毫升的瓶子只装了一半,弄完之后黎诜拿了东西准备离开,严琒看着他高傲又僵硬的背影,动唇开口,声音里透着疲惫,“何必呢……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娃娃,你想要什么不是易如反掌?退了我,换个听话的,不好吗?”

黎诜的脚步顿了顿,没回答,径直走出了房间。

那小半瓶奶水,黎诜本来打算倒掉的,因为都说初乳不会很好喝,可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偷偷尝了一口,确实不好喝,不仅咸,还很苦很涩,黎诜抹了抹脸上莫名的湿意,不明白为什么想对自己好一点就那么难。

从前不可能,好不容易不用压抑了,他祸害的也不是良家妇男,他都去买娃娃了,就算是个不听话的娃娃他也都纵容了,怎么有点异于常人的性癖就十恶不赦?双性招谁惹谁了?!怎么就不如旁人优秀?怎么就变态恶心?!

黎诜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

……

男性产乳有违伦常,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所以停了药之后,严琒的身体就渐渐恢复了正常,但他的态度却没有因此而软化。

两人陷入僵持,每天还是会有一杯牛奶送到严琒房里,可他决计不会再喝,黎诜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雷打不动的一杯牛奶,已经成了谁先妥协的一个信号。

黎诜通常忍不住,会跑去严琒屋里坐坐,肆无忌惮盯着严琒的胸,因为不能吃也不能碰所以十分怨念。严琒本来话就少,现在更是不搭理他,只把黎诜当个空气,摆出一副,你要么停了牛奶,要么退货,其余免谈的姿态,黎诜拿他没办法,整个人越发沉郁。

娇气的人容易受情绪印象,没两天黎诜就病了,一觉睡醒昏昏沉沉,到了下午秦叔敲门进来,一量体温烧到快四十度,人都烧得有点迷糊。秦叔立刻请了家庭医生,挂上点滴,黎诜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就觉得手疼头疼浑身疼,委屈得不得了,没看到想看到的人,恨恨摔了垫在手底下的一个水捂子,跟秦叔闹脾气,“你去告诉他,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