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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个问题紧跟着跳了出来。

——是往项云间的方向撤离,还是往地图的边缘处撤离?

思绪飞速转动的两秒间,严慎想到,如果这陡然转变的风格是对方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策,那么对面最想阻止的,肯定是他与队友顺利会合。

严慎当即将枪甩到身后,朝着声音相对稀疏的北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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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干涸的沟渠中间,平头青年浑身肌肉不自觉绷紧。他死死盯住前方的荒林,连眨眼都不敢用力,才不到十分钟,手套里已全是湿润的汗意。

林间风平浪静,而频道里是有条不紊的报数声。

不断重复的数字让他心中紧迫感愈重,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我们不守地图中间?”

乘风冷淡地说:“因为人不够。”

平头青年又问:“为什么他一定会往这个方向来?再过去一点就超出地图范围了,他要冒很大风险绕行一圈才能脱离危险,我觉得他不会走这条路……”

乘风说:“因为他在一次次的胜利之中迷失了自己。潜意识里瞧不起你们,觉得你们没有精妙的战术。”

平头青年絮絮叨叨地说:“联大的学生,不会那么轻敌吧?而且你确定要躲在这里吗?如果我待会儿手抖没射中,你能帮我补枪吗?”

乘风:“你闭嘴。”

平头青年:“哦。”

没过多久,一道矫健的身影披着正午的日光冲刺过来。

穿林而下的阳光是温柔的,明暗交界处的光线带一点金色的光彩。远远看去,严慎的短发、轮廓,都被那股金光描淡。

平头青年浑身寒毛直立,立即用食指扣住扳机。

不知道是因为蹲得太久,导致他手脚肌肉已经僵硬,无法自如控制;还是因为他内心的不安严重影响了他的判断,让他反复瞄准不敢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