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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他们跑,他们也向他来。

格蕾丝忽得停下来,就立在缓坡的最高处,空荡荡的篮子虚挂在他无力的指头上,来回摆动着。

阿伦德尔伯爵和艾伦斯顿不约而同地催动胯下的骏马,两匹马加快步伐,转眼就爬上这片宽阔的缓坡,来到格蕾丝面前。

伯爵愉悦地俯身摸摸格蕾丝的脑袋:“跑什么?这么着急?”

格蕾丝仰头看看他,又看看艾伦斯顿,两人都是非比寻常的好心情。

艾伦斯顿的马和他的主人一样,都还年轻,未将一整天的兴奋平息下来,躁动地在原地踱步转圈,把它的主人带得背过身去,不得不用力扭过头,才能看到这个莫名朝他们奔来的小女仆。

他和阿伦德尔伯爵一样,也想知道格蕾丝刚才为什么跑那么快,又为什么停下。

格蕾丝没了往日的机灵,他抬起手中的空篮子,呆讷地回道:“栗子都被孩子们捡走了。”

阿伦德尔伯爵哈哈一笑,忽然俯下身,将两手插进格蕾丝的腋下,在格蕾丝毫无准备的惊叫声中,将人抱上了马。

格蕾丝再度鲜艳起来,脸上红云满布,垂着头慌张地铺平自己的裙摆。

他窝在阿伦德尔的怀里,没有鞍,直接坐在马脖子上,那么精神抖擞的哈依米,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不满地打了两个响鼻。

格蕾丝不安地调整姿势,往伯爵怀里倚得更深,好让聪明的哈依米好受一些。伯爵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在哈依米受苦的脖子上搔了搔,“走了,宝贝儿。”

那声“宝贝儿”是吐在格蕾丝的耳边。他缩起发烫的脖子偷觑别人,那些穿着军装的男人们都目不斜视,包括那个一直与伯爵并排前行的艾伦斯顿,此时也自觉地落后一个马身。

原来这就是军队。

格蕾丝以为他们是去打猎,原来竟是演习。饭桌上,两个男人就一直谈论演习的事,格蕾丝听懂他们这只是一场极小规模的演练,只练军种搭配,连炮都没有。

“下学期我们就会有炮兵课程了。”艾伦斯顿对阿伦德尔伯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