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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可以坐起来了,如果不挪动的话,手术留下的刀口就不怎么疼,比手术前好受多了。

阿伦德尔伯爵和艾伦每天都过来探望他几次,但都不能久留。格蕾丝知道他们现在一定非常忙,这是最关键的时期,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未来的地位和影响力。

因为他们实在太忙了,有时甚至会在格蕾丝这里就争论起来——当然他们会去外面那个房间,但格蕾丝能听清楚不少。阿伦德尔伯爵多次建议艾伦回前线,但艾伦每次都强硬地表示要等格蕾丝痊愈再走。他后来还发了火,冲阿伦德尔伯爵高声道:“我是结束战斗回来的!没有人能再逼我做这种选择!”

格蕾丝并不是向着谁,他只是单纯觉得艾伦现在说话太硬了,如果他和阿伦德尔伯爵需要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就总得要阿伦德尔伯爵让步。

这其实不好,更换政府带来巨大的动荡,以当前形势来说,盟友比任何时候都显得重要,尤其对方是阿伦德尔伯爵。

艾伦迟早要回战场的,格蕾丝一直清楚这一点,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团聚。

艾伦的功劳和声望已远超他的地位和权力,新政府一开始会为他的胜利感到欣喜,但之后就会嫉妒和不安。待在首都对艾伦来说会变得很危险,他的前途在远方。当艾伦在远方的前线时,他需要有可靠的盟友在首都为他争取利益。

别人都在积极地在信里写下甜言蜜语拉拢别人,艾伦也应该对阿伦德尔伯爵客气些。格蕾丝知道艾伦一定懂得这个道理,他只是脾气变得有些坏了,还变得不爱说话,但说出口的每句话又都要求别人听从。

阿伦德尔伯爵在外间问艾伦斯顿为什么不接受临时委员会授予他的准将头衔。

艾伦斯顿说:“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阿伦德尔伯爵又说,一个已经成为总指挥官的军官依然是中级头衔,这很不合规矩。

艾伦斯顿就反问道:“如今打破规矩的事还少吗?”

格蕾丝猜测阿伦德尔伯爵一定生气了。他们之后半天都没有说话,然后艾伦斯顿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而阿伦德尔伯爵进到里屋来。

伯爵看到格蕾丝醒着,表情略微舒缓了一些,对格蕾丝说:“你听到了吗?我们的斯顿上校现在可真固执。”

“他已经离开了吗?”

“是的,他有件必须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