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花的眼睛真好看啊。”温泅雪笑着小声说,像是只说给君罔极一个人听得话。

然后,亲吻君罔极的脸,是眼睛下方的位置,那里是眼泪会流过的地方。

他亲过了,君罔极伤心的时候就不会哭了。

虽然,听说遗族是不会哭的。

温泅雪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亲吻着他的脸:“很伤心吧,明明答应了你要一起去你去的地方,结果我食言了。你想惩罚我吗?给你惩罚。”

君罔极望着温泅雪,浅灰色寂静的眼眸里是漫不见底的想念。

他伸手,轻轻摸温泅雪的头发,就像温泅雪摸他的一样。

“你叫我的名字了吗?叫君罔极。”

温泅雪微怔,他以为深渊那么远,比海底到地面还要远,不会听到的。

“你向我求救了吗?”低哑极轻的声音,潮湿温柔。

温泅雪半蹲下,让他看见自己的脸,露出笑容但眼底的清泉带着水色,眸光努力也很难压下去:“是、假的,我演戏骗坏人的。”

但是,他不知道君罔极会听到。

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出声。

如果他知道,他的猫猫花会伤心。

君罔极靠近,很轻地,像温泅雪刚刚亲吻他一样,认真地小心地亲吻温泅雪的眼睑。

温泅雪闭上眼睛,没有压下去的泪珠就碎了,挂在睫毛上。

君罔极,亲吻温泅雪的脸,吻在泪水落下的地方。

“眼泪,咸的。”

温泅雪望着他,君罔极身上的味道,是草叶和血的味道。

“你受伤了吗?给我看看。”

温泅雪想起,那一日君罔极的心口破了一个洞,能看到心脏的。

他虽然已经用尽了所有木系灵力去治愈,但时间太短了,他不确定是否治好。

温泅雪去拉君罔极的衣襟,君罔极却张开手将他整个拥抱入怀。

一个月不见,他好像又长大了。

足以将温泅雪整个藏入怀中。

他们半蹲半跪在地上,像两个小动物一样,用力想要贴得更近一点。

于是,摔倒在草地里。

君罔极垫在地上,温泅雪伏在他的身上。

温泅雪笑着,眼眸微弯,是比雾霾蓝的天穹上的下弦月更加美丽皎洁的清澈。

他凑过去,一下一下去亲君罔极微抿的薄唇。

是甜甜的,糖果一样,夏日的冰块一样,尚未开放的花苞一样的亲吻。

手指拉开君罔极的衣襟,看到心口恢复的地方,疤痕像一朵蔷薇花。

他垂敛了眸中的颜色,很轻地去吻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