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天望向台下的寒楼,露出一个“幸不辱命”的笑容。

他极力忍耐,才没有朝温泅雪那看去。

但到底余光没有忍住,略过的时候微微停了一瞬,装作毫不在意瞥过。

却见,温泅雪靠着君罔极,并没有抬眼。

君罔极端着茶盏,在给他喂水喝。

两个人都没有在意台上的战况。

温泅雪和君罔极虽然没有对视,但两个人拉着一只手,彼此像是处在唯独只有他们俩的世界里。

他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他打赢了,他这么厉害,力压群雄,有他这样的敌人,温泅雪难道不该感到有压力吗?

君罔极呢?他为什么不上来跟自己比?

是小白脸,徒有其表,根本打不过吧?

楚昊天心情压抑,忍不住就要不管不顾朝君罔极邀战。

然而,这时候柳傅书已经上来了。

“请赐教。”

楚昊天没心情,面对柳傅书的打岔,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这个人向来随心所欲惯了,习惯我行我素,让别人迁就他的心情。

高兴了便甜言蜜语,撒娇卖乖,通通不要钱似的。

不高兴了,管是什么人,半分面子也不给。

柳傅书便见楚昊天竟然是装都不装了,提刀朝他而来。

他双手相合,掌心夹住刀锋,在擂台上向后滑去一段。

卸去刀势后,手中铁笔顿时连连朝楚昊天的空门点去。

双方从一开始就毫不留手。

台下的人不明所以,但想到开打之前,这两个人在雪衣长老面前的甥舅情深,料想这是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柳宗主真是高风亮节啊。”

“……是啊是啊不愧一代宗师,两任盟主,面对小辈仍全力以赴。”

“……似他们这样臻至化境的高手,对对手最大的尊敬就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寒楼在下面看着,这个世界上他最厌恶的两个人打生打死,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这两个人无论谁死了,对他而言都是好事。

若是两败俱伤,那可真是……苍天有眼。

寒楼虽然没有笑出声,但他的脸上唇角已经上扬。

他笑着,望向温泅雪。

你看,你最疼爱的楚昊天,也只是我手中一枚愚蠢的棋子。

而且,他或许就快死了。连死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