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缓缓伸出手,在他的手触到那黑色的兔子时候,少年忽然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一直温文尔雅的白衣人吃痛之下神情一冷,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下一瞬, 忽然一把掐着少年的下巴, 将他整个人拉入怀中,按在镜子前。

白衣人在后,少年在前,少年神经质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白衣人脸上露出的温煦悲怜透着冷意,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佛。

他慢条斯理,温柔责备:“你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别人会觉得你疯了。你疯了吗?”

少年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沾血的脸,紧张地喘着气摇头。

他很害怕,也很紧张。

白衣人温雅从容:“我说过,你这样它会死的,看 ”

白衣人伸手,在他尚未反应的时候从他怀里拿走了兔子。

戴着银纱手套的手指,拽着兔子的长耳朵,黑色的一动不动的兔子一晃一晃的。

白衣人对他遗憾地说:“它死了,因为你不信任我。”

他睁大眼睛,眼睛的光和泪水一起失去神采。

银纱手套的手指捂住他的眼睛。

黑暗里,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

“没关系,别哭,我还会给你其他,但不是兔子了。珍惜的东西就那么少,只有一个,如果不费尽力气死死抱住了就会被杀被抢……但只要你信任我,就可以挽回。”

死了的兔子在地板上复活,头也不回一下子冲进了夜色里。

……

“如果不费尽一切死死抱住了就会被杀被抢……”温泅雪低喃着急促不稳地喘|息。

原本他已经想要松开君罔极,却在那一瞬抱得更加得紧。

不能松开,松开会死会失去!

君罔极感觉到温泅雪用力得微微发抖,但他看不到温泅雪失神的眼眸。

也不知道温泅雪为什么会忽然陷入紧张,没有安全感。

他没有挣扎,手臂轻揽着温泅雪的腰 他被拥抱禁锢着,只能够到那里。

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像轻拍一个梦魇的孩子。

“我不会死,不会被抢走。我属于你,就只是你的。”

温泅雪被安抚了,他缓缓回神:“是,你是不会死也不会被抢走的,你是我的。”

君罔极是他的,他会保护好,他不会让任何人掠夺。

他仍旧抱着君罔极,不再是方才那种病态的极度占有、控制的力度,但一直抱着对方。

直到睡着也这样抱着。

……

行渊在看到玄桅的时候,就看到对方鼻梁上带伤。

“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