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但认罪,还认罚。

玄桅只感到一阵怒火袭上心头,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咬牙切齿。

真是狡猾啊。

如果他不认,从此以后温泅雪的心里绝不会再有他。

这就是玄桅为什么突然来此的原因,他以为行渊会遮掩否认。

可他居然认了。

这样一来,温泅雪醒来知道就再也无法放下他。

温泅雪本来就爱他。

玄桅望着行渊消失的院门,笑着却暗自磨了磨牙。

行渊未必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毫无责备,反而借势达成自己的目的。

怪不得他是哥哥,自己是弟弟,怪不得行渊能做宗主。

玄桅以前从未觉得自己不如他,他以为行渊是宗主,只是因为他不想争,他若争未必会输。

现在,他却要打个问号了。

末月看向一旁的玄桅,将他一切神情默默收入眼中。

“七公子,人都走了。”

玄桅回神,散漫笑着,眼神却冷冷望着眼前这个像极了天衡的末月。

明知故问:“所以呢?”

末月恭敬而强势:“您也该去休息了。”

玄桅:“哦,可是我哥哥一个人在这里,我着实不放心。”

末月垂眸:“适才宗主的吩咐您也听到了,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玄桅冷冷扫过他,又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天衡派来的狗吧,那可要尽职尽责,务必将今夜之事悉数告知给天衡知道。”

一想到有人比他更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玄桅大笑着走了出去。

末月缓缓抬眸,袖中的手展开,掌心被指尖掐出深深的血痕。

他面无表情,回眸看向房中沉睡的温泅雪。

低喃:“不必了,天衡已经知道了。”

……

清晨。

外面天光仍旧是朦朦的晦暗。

但起风了,好像阴云随时会被吹散一样,旷野而来的晨风让人觉得快慰自由。

温泅雪醒来,只看到跪坐在房间角落的末月。

末月垂眸,看着温泅雪穿着木屐的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停在他眼前。

“为什么跪在这里?”

末月俯身,恭敬:“因为属下做错了事,等待您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