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微微歪头看着他:“你做错了什么?”

末月:“……”

他更加垂下头,身体没有任何防御,等待来自那个人的任何怒火。

“您可以责罚我。”

他绝不闪躲。

“请留属下一命。”

只这条命还不能给他。

温泅雪看着他:“为什么要责罚你?”

末月一僵,他明白了,温泅雪要他自己说出来。

“您想起来天衡了。”

温泅雪:“想起了,你的药很有效。”

末月平静地,没有任何感情地,缓缓抬起头:“昨晚在这里的人,不是天衡。”

他直视着他的罪和爱,说出残酷可怕的事实,等待来自那个人的发疯失控和报复。

温泅雪没有发疯,也没有报复。

他神情是静敛的,垂眸注视着他,轻声说:“没关系。”

没关系?

天衡在那一瞬心刺了一下,又空落落的,一种沉重的恐慌袭来,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于是迟钝地留在原地。

他喃喃:“为什么……没关系?”

温泅雪说:“因为,昨晚那个人是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所以没关系。”

他看着天衡的眼神,脸上是纯真清澈的笑容,毫不作伪。

心口的空洞让天衡呼吸一滞,他眨了眨眼,平静木然看着温泅雪:“你不是……想起了天衡。”

你爱的人,难道不该是天衡?原来,温泅雪是认错人了吗?

“昨晚,”他艰难地说,“不是天衡。”

温泅雪:“我知道。”

天衡的脸上毫无血色,他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情绪,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一个字也说不出。

是空的。

只有脑子里疯狂失控地想法。

他知道昨晚的人是行渊,但他说没关系,因为是喜欢的人。

他喜欢行渊。

他想起了天衡,但他说没关系,他喜欢行渊。

温泅雪眼带笑意移开目光,好像没看到末月的失态,并不在意地说:“很奇怪,虽然想起的记忆里我好像很喜欢那个叫天衡的人,时常因为他患得患失,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而伤心,做梦也想被他喜欢。但……完全无法理解。”

天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