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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畔微微泛起春意,微醺下明媚的一笑,足以勾人魂魄,噬人心骨。

“你来了?”她娇声道。自己都不知十五岁的她,竟能似个真正女人般,散出惑人的风娇水媚。

李玄愆面上微微一怔,锁起的眉头愈加流露出迷惑,不由得头微微侧了侧:“你……知道我会来?”

说这话时轻颤的声音不禁透出他的心虚,这才意识到刚刚听到声响便大步闯入姑娘家闺房的举止有些出格。不过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温梓童,又觉得幸亏他今晚来了,不然她岂不要在冰凉的地上趴一夜?

想及此,他余光瞥了下门扇,内心既气那些下人不知照顾好她,又有些庆幸她们没跑来。

既知在梦中,温梓童便也不矫情,胳膊一抬便勾上了李玄愆的脖颈,有些没羞臊的道:“不知,只是一直在期冀。”

温梓童说这话时既温柔又妩媚,李玄愆却如被晴天炸雷轰了一下!

他从不知她也会像平素那些轻浮女子一般,对着他撒娇邀宠。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些女人做这些时,他只觉得下贱,令他反胃,会毫不留情的推开并惩治。可她做同样的事,他只觉心神荡漾,如醉如痴,骨头似都酥了几分。

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她醉了,还是他醉了?

那娇小的两手勾着他的脖颈,柔弱无骨一般。他情不自禁就抬手将它们握住,攥在手心里的感觉如同软玉。

“为何期冀?”李玄愆双目一瞬不瞬的凝在温梓童的脸上,仿佛生怕一个眨眼便错过她的一个微妙神情。

温梓童娇笑不语,只像小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将原本拢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顺去了背上。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似有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略过他的疑惑,她反问起:“你熏的什么香?”

深深迷惑的李玄愆缓缓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沉下心来温柔答道:“我熏得是沉水,但你闻到的应是帕子上的香。”说罢,将握在颈后的手抽回,在怀中掏出一条帕子给怀里的人儿看。

此前他是怕她羞涩退却,才不敢戳破知道是她送的帕子。可如今她如此大胆,他一男人断不会再有顾虑。

温梓童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她刚送他的那条?不由得意的笑笑,又凑上去闻了闻,果真很香。看来她用的固香法子甚好,落水都不会减淡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