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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夫应是,补充道:“这是紫百合。”

“紫百合也能用来害人?”太夫人拿着那片百合反复端详,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时沉默良久的柳小娘笑了,众人目光朝她投去,她便道:“你瞧瞧,连见多识广的太夫人都不知这紫百合可以用来害人,我又怎会知道?即便如大夫所言,它与婴灵菌药性相冲生出毒素可至人死地,可这也非我故意啊,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原本若柳小娘不急着辩白,温梓童还需多费些唇舌才能说服所有人相信她是蓄意谋害。可如今柳小娘自投罗网,温梓童不由得失笑。

见她笑,众人目光又投向她来,温梓童敛了笑意,道:“柳姨娘,刚刚魏大夫道是两味药性相冲生出毒素,却只提了紫百合一样,并未提及另一样,你又怎知与紫百合相冲的是婴灵菌?”

众人恍然大悟,立时醒觉过来!柳小娘却愣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先前一着急说漏了嘴,不知接下来如何再为自己辩白,只将一双媚长的眼儿瞪圆。

这幕摆在眼前,也无需温梓童再多费唇舌,太夫人和侯爷以及在坐的各位,心理个个明镜似的。

柳小娘心知再狡辩下去也没人信了,事到如今倒不如放低了身段保命要紧,不管在府内如何跌面儿总归是关上门的家务事,若被温梓童闹到外面去可就是官府要插手的谋害未遂案子了!

于是她放开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侯爷悲声哀求:“侯爷,都怪我一时鬼迷了心窍,犯了糊涂……当时大夫说童儿得了时疫,我生怕一家子都要被她所累,这才吓得乱了方寸……做下这等蠢事……”

当着二房三房的面闹至这样,温正德只觉颜面丢尽,加之想到童儿险些遭了这毒妇的毒手,更是难消心头郁愤,抬手便给了柳氏一巴掌!这一巴掌就打得柳氏歪倒在了地上。

“娘!娘!”温丹急着跑过去将柳氏扶起,见她嘴角流着鲜血,顿时吓哭,转头哭着埋怨父亲:“爹你为何要打娘?!”

十多岁的孩子,本应通人事了,可温丹打小被娇生惯养,以至于书都没舍得逼他背多少,脑子自然也未能完全开化。在场众人皆看明白的事,唯独他傻乎乎的看不懂。

温正德这会儿就连看温丹都有些不顺眼,厉声呵斥他下去,见他不遵,又命府中下人来将他拉走。温丹不从,下人们不敢死拉,加之柳小娘也不肯放手这最后的王牌,死死将儿子揽在怀里,现场一时陷入僵局。

最后是气极的太夫人往地上用力一杵拐杖,这才吓得柳小娘和温丹皆止了哭声。太夫人怒吼一句:“把丹儿带下去!”

这回柳小娘终于不敢再拦,眼看着下人将儿子带走,她则无力的趴在地上,低声啜泣。口中还喃喃的低语些做这一切皆是为了丹儿,以及为了平阳侯府好的话。

温梓童嗤笑一声,站在桌前冷眼睥睨趴于地上的她,忍不住拆穿:“柳姨娘,我装病离京虽是作戏,但当时魏大夫也不过就是说了句疑似染时疫,一切尚未成定论。我封了院子,汀兰苑的主子下人皆不能随意出入,连同看诊的大夫也被封在院子里,你居然还敢说给我下毒是因为怕我将时疫过给府中其它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