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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过后,接着道:“你若老实认罪,指不定父亲还会念你些旧情,可你若再这样强词狡辩下去,便只能送官了。虽是未遂之罪,妾室谋害嫡女,也足够你坐个十年八年牢!”

原以为这话能唬住养尊处优惯了的柳小娘,可谁知非但未能唬住她,反倒引来她的一阵狂笑:“十年八年牢?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万般不解的锁眉看着她,见她放肆的笑完,带着轻蔑之意说道:“你也不算算,打从嫁进平阳侯府来,我一年拢共能出几回门?娘家人更是数年见不上一面!除了吃穿不愁外,我活在这座高门深院里与坐牢又有何异?”

柳小娘流着泪苦笑,双手撑着细墁地面支起上半身来,颇显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外面的人都道侯夫人离府多年,我这个妾室在平阳侯府独得侯爷的专宠,快要与正头娘子无二。可是你们见过哪户人家的正头娘子的娘家人,连登门都要被赶出去?便是偶尔准了接待,进出也得走下人们才走的小门!”说这话时,她看着太夫人,侯府后院的规矩皆是太夫人定。妾室身份卑微,即便生了温丹后她母凭子贵,可娘家人却依旧不受待见。

顿了顿,柳小娘又将目光移向温正德处,目带怨怪:“侯爷常与那些同僚知交相聚,时不时大家都会带上自家夫人出席,可侯爷何时带我去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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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v]

“并非我想攀交那些人,只是说到底,妾再受宠也终究只是妾,带不出门,也上不得台面。”

她一字一泣,哽咽着说完后有些沮丧的垂下头,“我不过是想做个正头夫人……可不管这些年来我如何做,侯爷总是不肯提及此事,尽管侯夫人已离府那么多年,他也觉得我不配填补那个位置……”

“就算你对我有不满,何必要害童儿?”温正德痛心疾首,却始终挼不明白她的心思。

不待柳小娘答话,温梓童就率先开了口:“因为我若死了,侯府嫡系一脉便算彻底绝了,届时祖母定会让父亲考虑续弦或是扶正。”

温正德紧咬着牙关,恨得双拳紧握,却是不知此时还能再说什么。

太夫人起身用力拄了下红榉拐,道自己累了,先回房休息,让儿子自己拿个主意。其它两房的人见状,也跟着太夫人一并离开,一时间花厅仅剩了长房这一家子。

温梓童觑一眼柳小娘,又看看优柔寡断的父亲,便帮着拿出决断:“父亲,不如明早送官吧?”

柳小娘双眼忽地睁大,转而望向侯爷,“送官?侯爷你当真这么绝情?若是送官,堂审时我必会将侯府这么多年来所有见不得人的事在大庭广众下广而告之!”

温正德原本也觉得送官有些过于严苛,可听柳小娘这一通说后便是气极,想质问她侯府有何见不得人的事?可稍一冷静,便意识到哪个大家大族没有些收买私授不敢与外人道的东西?于是将质问的话咽回,气得胸前剧烈起伏,郁气满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