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页

她倦怠地侧过身子,疲惫喃喃:“陛下,饶了念阮吧。妾真的好累。”嗓音又娇又哑,说不出的可怜。

他白日要处理政务,晚上却还龙精虎猛地要教她批奏表。念阮是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

前世的早逝和这没日没夜的工作想也脱不了关系,他一点都不惜寿的么!

“那可怎么行。”嬴昭放下奏折,在榻边坐下把人自被窝中捞起,轻轻拨了拨她额间乱发,“儒家有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念念莫要做那半途而废之人。”

女孩子因累极睡相也渐不老实,衣带被她睡间翻滚不小心扯开,寝衣褪了大半,露出大片雪腻肌肤、香肩玉颈,如同月光一般明耀晃眼。他喉结不禁滚了滚,一阵口干舌燥,佯作不觉地取下衣架上搭着的外衣替她穿戴。

念阮只得极不情愿地起身,见男人视线恰停驻在自己皱巴巴衣襟下的微伏峰峦之上,气得满脸通红,委委屈屈地嗔他:“你出去呀!”

额上却挨了一记栗子,嬴昭屈指在她鼻尖儿上一刮:“笨,下回别趴着睡。”

想了想,又冷笑几声补充:“日后若再偷懒不起床,朕就亲自给念念穿衣裳。”

于是整整五日,念阮都被迫和他待在一起,连夜间也宿在了式乾殿,小脑袋一沾枕头就睡,平白被占了多少便宜都不晓。

他不上朝或是修沐的日子里,白日间,她被他拿午膳逼迫着背诵职官令同律法志,不背完就不许吃饭。到了晚上便是学拟表文、诏书,以及阅读百官奏表。他甚至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表,从制诰到朱批再到听政、视事,皆预备手把手地教她。念阮只有在他上朝的日子才有空补眠,苦不堪言。

太后不知式乾殿里情况,闻说念阮一连几日歇在皇帝寝殿,也觉纳罕,叫了个安插在式乾殿的宫人来问情况。

那宫人羞答答地:“至尊同皇后每日皆在寝殿内闭门不出,连饮食都是送进殿里的,奴未能进御前伺候,瞧不真切,也不敢妄猜。只知殿里灯火每日燃至夜半才歇,清晨至尊离殿后,皇后殿下要睡至午间方醒。”

神神秘秘的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不悦皱眉,但转念一想,晚上折腾得那样晚才睡,白日又起得迟,莫非是夜里行那周公之礼行得孟浪了不成?

服饰在侧的郑芳苓恰和她想到一处了,掩唇而笑:“恭喜太后,想必不久就能抱孙儿了。”

太后虽一心盼着念阮能生个太子好叫她把持在手里,却也担心侄女儿真陷在情爱里倒向皇帝那一方了。暂把这事放下,问起皇后兄长萧岑的行踪来:“你去打听打听,岑儿那孩子走到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念阮:好累……好想摸鱼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