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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笑了笑,抱住他主动把脸儿贴在了他小腹上:“我只要陛下好好的。别的,什么都不要。”

次日,皇帝下诏,言萧氏三女识度沉雅,有文词,敕令入宫侍奉皇后。

诏未婚女子入后宫多半是封妃的前兆,原本皇帝独宠皇后就引得人议论,此刻议论声才算小了些,但见入宫的这个同样是萧氏女,又纷纷猜测是否是太后给的压力。

念阮却知他既下诏封堂姊做女官便绝不会纳她,担心招致叔父怨怼,这夜安寝时忧心惙惙地问他:“陛下,怎么是做女官啊?”

嬴昭单手撑在脑后,淡然睇着急得脸色发红的她。北朝妇人善妒,将相王侯之中不乏无妾媵的,且天下习以为常,还曾有官员上书要求朝廷制定律法保障男子纳妾的权利。

可他这小皇后就盼着他把人接进宫做嫔妃似的,他白日怎么还有她会吃味的错觉?

“那要朕怎么说?原本你若有孕,召娘家人入宫侍奉再正常不过,也不用想这曲折之法。可你——”他神色淡淡地说着,扫了眼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略微皱眉,“一点消息也没有。”

忆起昨夜梦境,又隐隐有些担心。他之前总怕她年纪太小怀妊会伤了身子,可难道他们后来也没孩子么?否则若有亲子,她怎么会沦落到梦里的境地。

念阮颊边红雾漫出,有些愧疚地撇过脸,支支吾吾的:“可,可堂姊一定是盼着能做您的妃子的……叔父他们也一定以为您会娶堂姊,您这样,不是给妾树敌么?”

“女无美恶,入宫见嫉。念念树敌岂是在这一日两日。”

他伸手拉她入怀,薄唇在她柔软如绵的额头上触了触,大手轻解她蔽体罗裳,声音朦胧得梦里传来的一边:“至于你叔父,送个女儿进来必定不怀好意,朕收下就得了,他还管朕怎么处置么?”

话虽如此,他却清楚萧朗此人为人贪纵,对下横征暴敛,对上却很小心恭敬。当日便是获太后重用内心不安自乞外任,如今又被召回京师来蹚这趟浑水,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想要两边都不得罪。

倒真是天助他也。

他指腹带着薄茧,所过之处带动一簇一簇细小火花,烫得她身下瘫软,眼饧骨酥。竭力咬唇忍住了溢到唇边的一丝丝呜咽。

待那阵浪潮滚过去后,念阮急弓的身子像个失了悬丝操控的傀儡娃娃骤然跌落下来,双眸失神地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鬓发汗湿:“那妾,妾也是萧家送您的女儿啊。”言下之意,他当初怎么就放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