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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冬日里,她这一胎也五个月了,因为胎里养得好,从外看已经能见到不小的浑圆,实在是令人又喜又怕。

柔成满含担忧地看着宋知欢躺下,直到她闭眼后呼吸逐渐绵长,方才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仔细看了一会儿,见她却是安稳下来了,这才仔仔细细为她掖了掖被子,拢好了床帐。

窗外忽然有人轻轻唤她,她出去一看,是四福晋身边的黄莺。

原是四福晋半夜也被风惊醒了,念着宋知欢的身子,打发黄莺过来问问。

柔成道:“惊醒了一回,用了些温水蜜饯,又睡了。”

黄莺点点头,转身去了。

柔成又回身检查过屋里的炭火和暖阁里留着的窗,回到寝间再仔细听了听宋知欢的呼吸,觉着无妨了方才回到自己的毡垫上,继续半躺着闭目养神。

她和云若是轮着守夜的,不过这也是如今条件不允许。

从前在府里,宋知欢那一条暖炕不远处的墙角上还安放了熏笼,也用小床帐拢着,专给冬日里守夜用。

她在上头睡着,若是半夜宋知欢唤人自然能听到,却也不耽误安睡和第二日上差。

宫里俨然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毕竟宫中的格局都是定死了的,但是出宫开府说不定能指望下,毕竟是堂堂皇子府邸。

不过入宫后,天气冷了往往是她与宋知欢同塌而眠,如今宋知欢身子渐重,便不方便了。

第二日醒来的后,宋知欢披着斗篷走到窗前推开窗一看,就见屋外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宫里大片大片的琉璃瓦上大片覆了雪,于日光下闪耀着光辉,颇为圣洁。

这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偏偏有着这圣洁的景色。

宋知欢轻轻叹了口气,吩咐云若道:“回头把福晋送来的蝴蝶兰摆出来吧,屋子里也空得慌。”

云若笑着答应了一句,一面为宋知欢梳着发髻。

柔成丑时正被云若替了下来,此时回去补觉了,她有近三个时辰的时间补觉,今夜便不是她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