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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仪听了, 直对宋知欢笑道:“你身边的丫头个顶个的心细。”

“那都是被我逼出来的。”宋知欢对此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 反而十分骄傲,“只有主子不爱动了,身边人才会处处细心留神。”

“你这丫头听着很骄傲似的。”敏仪扇子轻轻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这是什么好事儿吗?”

宋知欢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理直气也壮地道:“对我而言自然就是好事儿了。”

敏仪见她如此,只得嗔道:“还有遥儿在呢,别带坏了孩子。”

众人说笑着,夏日的晚风徐徐吹来,带着一股子鲜花香气,直教人心旷神怡。

翼遥长大后每每回想幼年,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傍晚,坐在阿娘的身边,听着阿娘和额娘说笑,吹着带着花香的风,品着阿娘煮出的茶。

弘晖每每凑在她身边坐着,听她随口教些诗词古文,柔成姑姑与黄莺姑姑带着梅子在脚踏上坐了,凑一圈儿,前头摆这个小杌子,三人一处针线。

角落里,云鹤姑姑悄无声息地坐着,每每阿娘有什么吩咐,便无奈又眉眼含笑地出来按着吩咐办事,再悄无声息地坐回去。

那是她童年中最不华丽,却也最美好的记忆。胜过巍峨华丽的宫阙,胜过锦绣热闹的宴会,胜过这世间所有所有的一切。

到底天儿热,辛娘为了翼遥的喜欢备多了口感辛辣的菜式,翼遥又不爱动青菜,今儿敏仪也惯着她,没人说她,果然上了火,第二日口中便起了疮。

虽是小病,放在她身上可就不了得了。

因口中生了疮,她自然闷闷不乐的,也不爱用吃食。

四贝勒听人说了,心疼的不行,下朝后直接去点心铺子给翼遥买了她素来爱吃的蜜饯果子,然后派人去衙门说了一声,径自回府了。

玲珑阁里,大家都在,就在翼遥二楼的卧房里坐着。

宋知欢带了新配的青黛粉来,由梅子小心给翼遥敷在疮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