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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到底算错了。

我生来就知道自己不同。

幼年时夜夜会做一样的梦,一朵青莲,一池清潭,几尾锦鲤来去嬉戏,天边梵音阵阵,池边紫竹一丛。

能清晰吐露自己的意思后,我学给阿娘后,她的表情我至今记忆尤深。或许,人即便未到记事的年纪,有些影响一生的记忆也会影响深刻。

别人如何我是不知的,只那日阿娘的表情,我永远深深刻在脑海中。

她先是略略有些愣怔,一双眼眸上下看着我,眸中仿佛带着万千涵义,过了许久方才轻轻一叹,“也罢。”

然后便有人开始在我耳边诵读佛经,我听着听着,便习惯了静静听着佛经摆弄玩具或是安然入睡。

于旁人而言拗口的经文,对我来说却如一二三四五一般的简单。

我渐渐成了宗室格格们中最为特立独行的一个,晨钟暮鼓,却又潇洒活泼。

嫡额娘常说我的性子怪,额娘对此仿佛也深有同感,唯有兰珈额娘,她会含笑道:“稚子纯澈之心,格格如此极好。”

我也极喜欢和兰珈额娘相处,她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我们一起念经一起静坐,伴着木鱼声,我年岁渐长。

修习琴棋书画是避免不了的,我和长姐拥有同一个师父,而那个师父和我的额娘还有裙带关系,在我们的争执中,额娘永远是一股脑倒向师父的,听说长姐当年也是如此。

于是,额娘是靠不住了。

嫡额娘最拗不过额娘,也没个选,阿玛……他也帮不上啥子忙。

于是我就在生活的重压下,成为了一个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信手拈来的女子。

相信我,给我一把重剑,我能放到十个壮汉。

秉承着这一理念,在阿玛和长兄带我去打猎时,我一骑绝尘,猎物傲视群雄,且都是活着的,过后又被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