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浮动里,宁恒放缓了声音:“说你想说的。”
他知道,万惜打给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万惜坐在操场看台上,虽然是四五月的天气,可地面仍有些凉意。
“宁恒,刚我室友夸我坚强,说射箭这么枯燥,我却没有放弃的念头。”万惜用手捏着薯片袋子,内部的空气,涨得那么厉害,像是马上要破开:“但不是的,其实,我也有过放弃的念头。”
万惜记得,那是自己来体校的第一个月,她手臂因为拉弓受伤,晚上疼得实在没睡好。隔天拉弓时,精神不济,看在宋明鹤教练眼里,便以为她是在偷懒。
教练对她发了好大一通火,让她当着全体射箭队员的面做俯卧撑。
被当众训斥,万惜窘得面红耳赤。做俯卧撑时,又拉扯到了伤处,疼得冒出了冷汗。
在那瞬间,她真的有过放弃的念头。
但那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马上消失,她因为那个念头而对自己不齿。
不是不惜跟家里人翻脸,也要练习射箭吗?
不是还大言不惭地跟宁恒说射箭是自己的理想吗?
她怎么可以有放弃的念头?
万惜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宁恒。
万惜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很丢脸?”
此时,夜色渐深,操场上的学生逐渐稀少,昏黄路灯,天际残星,怎么看怎么有种清冷寂寥气息。
而就在这时,万惜听见了手机对面传来的宁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