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时常生病,所以不常出来。”

谢迁无意勾起他不算美好的过往,此时安慰也显得虚浮,便说:“大祭司妙手仁心,经他之手没有不成的。”

楚灵越不置可否,但看神情也是赞同的。

之后俩人边点灯边时不时聊上两句,两千支供烛倒也没耗费多久。

第二日一早,昨日在宣和殿谏言的那位李大人又带着陛下的口谕来放他俩出去,可这礼佛堂的门一推开,一口老气梗上心头差点没送他归西。

只见楚灵越坐在蒲团上,背靠廊柱闭目休息,而谢迁也不知是什么成的精,更不知他一身骨头怎么就这么娇气,竟然整个人都趴在楚灵越身上!还把脸搁在人家肩头,那姿势看着倒是睡得舒服。

而楚灵越似乎是怕他掉下去,竟还单手虚揽在他腰间将人固定住。

李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憋足了气大吼道:“成何体统!神龛之下没型没款东倒西歪,到底成何体统!”

谢迁被这一声吓得整个人都惊醒,一回头就看见佛堂门口站着里三排外三排的官卫,且个个表情复杂,整个人都给吓蒙了。

直到走出宫门之时他都没反应过来,在他们去向陛下请辞的时候,李大人凭什么说他有伤风化!

谢迁气得不行,最后化悲愤为力量,在神枢府的人来给他们汇报昨夜之事时,表现出了高度的积极性。

神枢府的人说,昨夜他们在存放名册的地方守了一夜,果然蹲到有人鬼祟行事。

他们当场抓了个现行,可是一番拷问之下,那人却咬死说是受赤令府指使!

谢迁闻言眉目一凛,心念电转,此人这招虽不算高明,稍一思虑便知前后漏洞百出,可是温遇长公主毕竟是操持此次祭礼之人,这样一来赤令府必定会被拉下水,太常寺和神枢府也逃不了干系,而这事一闹大,也势必会通到陛下眼前。

谢迁本就因为这事同温遇和温遥相关,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想私下解决,没想到有人居然贼心不死。

“那人的身份背景以及父母妻儿,查了吗?”谢迁摸着下巴,“这人无故攀咬,得受了多大的好处?”

神枢府那人闻言,下意识看了楚灵越一眼,楚灵越顿时面色不虞地看向他:“没查?你们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