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庄之原马车的队尾潜入,潜到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底。

谢迁扒在底下凝神细听,确认这辆车里并没有活物,于是他腾出一只手,从腰间掏出匕首,这匕首他先前便在其上覆了灵诀,不过这马车上也有一层防御诀。

好在谢迁近日修习有道,三两下就把这诀给破了,随后轻轻一划,这马车底便被划了个透。

谢迁本来想卸下两块木板,能容他进去一探究竟的,可许是他划得深,也划破了马车里的袋子,他这才将将划了个洞口,便有白花花的颗粒簌簌落下。

谢迁伸手接了一把,赫然是饱满的新米!

虽然这已在谢迁的料想之中,可他此时当真见到如此情况,心里还是忍不住窜上了一股火。

后来本着粮米无罪的原则,谢迁忍气把这洞口给封上了,随后便轻身一动,从车底滑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便在一棵树后藏身,亲眼看着庄之原的车队渐渐远去,眉目逐渐冷肃下来。

可谁料他一回身,却发现楚灵越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

谢迁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没问出口,却被楚灵越抢了先机,楚灵越看过来时眼里还带着些揶揄的笑意:“不是说不管这事了吗?”

“我才没说!”谢迁眨了眨眼,有一些被撞破的尴尬,而后他又反问道,“那你呢?你在这儿干什么?”

楚灵越说:“查案啊,我先前就说过,我会继续查的。”

这倒是实话,谢迁被噎得说不出话,盯着楚灵越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忍不住便笑了起来,楚灵越看着他脸上也跟着带了笑。

谢迁想,就算目前做不了什么,但他们也要求一个心明眼亮,毕竟不是所有事都可以敷衍塞责过去的。

谢迁走过去,然后把手里那一把米给他看:“喏,治粟司和庄家联合做局。”

前些日子谢迁派出去跟踪那几位在鸣翠轩买了那五副天价古画的五位藏家的人传回了消息,说他们跟踪日久,终是有了结果,发现这五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不是威云府在东南的同乡,就是治粟府曾经的门客,反正或多或少都同这两府之间有着隐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