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继续高兴。

这信是楚灵越昨夜加急送来的,一开始还欲盖弥彰地同谢迁交代了许多其他事情。

楚灵越说,谢迁刚走,庄之原带着治粟司的好粮回燕山城却在绥城被拦下的消息便传回了京都,楚灵越把这事告诉了温遥,温遥看后气怒不已,去御前实名状告治粟司、威云府还有北境庄家。

此事引得朝野大震,治粟司和威云府一开始抵死不认,还有朝中同僚为其说话,甚至还意图把话题引到赤令府和神枢府去。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证据在前也敢信口胡说,不过是吃准了天景帝行事优柔,一遇上不可拿捏的大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这一次楚灵越也不知怎的,铁了心要把此事追查到底,他收集了许多三家往来勾当的证据,不仅限于此次换米和孙溪正在鸣翠轩洗钱的事。

治粟府和庄家换米之事由来已久,楚灵越把能查的几乎都查齐了;还有威云府早年在东南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勾当,前次楚灵越去东南,几乎也把他们查了个底儿掉。

这些证据光是奏折加起来几乎都有五寸高,楚灵越一并把它们递到了天景帝案前,并且他专门挑的御史台之人和记录天子言行的史官都在的时候去的,让天景帝不得不对这件事正色起来。

而如今,就正是治粟司和威云府焦头烂额的时候。

这些事楚灵越在信中只是略略提起,只言片语便带过了,可谢迁却仍然能够窥见这底下汹涌的波涛。

再者楚灵越虽然说得轻松,但想也知道,这其中会经历多少阻扰和曲折,其他的尚且不必说,最重要的是天景帝,他身为人皇,却被族中小辈逼到如此地步,也不知心内会有何想法。

但楚灵越却一一抗住了这些压力,由此,谢迁几乎能够想象,楚灵越行事到底是如何的雷霆手腕。

不过此时,他脑海中也有一丝疑虑闪过,这些事没成之前楚灵越不告诉他他能理解,他疑惑的是,楚灵越当初去东南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是怎么把威云府的事查清的?

东南是威云府的老巢,强龙不压地头蛇,楚灵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将威云府拿捏至此?他是早就在东南安排了内线,还是他早就知道些什么?

可楚灵越如今也未满十八,他是如何有这样的先见之明?

但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楚灵越本就早慧,神枢府也算手眼通天,而且如今局势利他,他又何必刨根问底。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谢迁看到了信的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