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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仔细地算过了,五年之后,单一个严河坊及围绕它而衍生出的产业,邓州每年在酒税、农税、商税,还有槽税上,就可增钱三十万贯。”

“三十万贯!”赵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被彻底震惊了。

朝庭一年的财收不过六千万贯,一个酒坊就能带来三十万的财税,让他怎能不惊!?这已经抵得上每年赐与辽国的岁币了。

“如卿所言,那个叫唐奕的少年还当真是个天才。”

范仲淹苦笑道:“何止天才,尹洙给他起了个贴切的绰号——妖孽!”

“妖孽……”

赵祯心道,要是这样的妖孽再多几个,那他也就不用为财税之事发愁了。若不是朝庭这几年收支难平,他也不至于要硬着头皮改革了。

想到这里,赵祯不由问道:“此事虽是利民好事,但与卿一心请辞又有何干?”

“关系很大!”范仲淹沉声道:“臣与陛下一样,当第一次听说严河坊之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此事不妥!’有违民生。”

赵祯点了点头。确实,若不是范希文算了那笔账,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油价腾高,不利百姓。

“我们只看到了最表面的东西,而那个妖孽确比我们多算了一笔大账,单就财商之道,臣还没见过比唐大郎看得更远的。”

赵祯惭愧一笑,“卿不是说了吗,那是个妖孽。”

范仲淹抿然一笑,“陛下知道臣是怎么注意到这个少年的吗?”

“臣第一次与之相遇,就被这小子骂了一顿……”

“哦?”赵祯心说有趣,大宋敢骂范希文的,可是不多。

“用他的话说,庆历新政,狗屁不通,早点收场,对谁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