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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也是命大,跟你走了一路也没饿死。”妇人伸手想摸,狗往后一退,警惕地盯着她。

“嘿,狗东西,不知好赖。”妇人有些抹不开面,斥了一声,快步回到人堆里。

蜜娘伸手摸了下大黄的头,皮下的骨头比脚下的土坷垃还硌人,一人一狗就慢吞吞地走在最后,分到手的羊羔也是旁人挑选剩下的。

“收留你们也不是让你们为奴为婢的,清格勒大居次仁善,这些羊都是她拨下来无息租给你们的,为期两年,两年后每人只用原数归还四只羔羊,两年期间所产出的羊都归你们所有。”扈县丞看着下面站的难民,见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神情激动,之前身上还残留的丧气瞬间散了大半。

“但丑话本官也说在前头,居次仁善,我们也不能让她倒赔本,两年后要是没能力原数归还的,那就只能卖身为奴去学艺了,什么时候学会养羊了,你再想法赎身。”

“这……这我们在家也没养过羊啊。”有男人不满,他在家连猪都没喂过,“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幽州,好歹有把子力气能挖地。”

“认清自己的身份,有房住有饭吃就偷着乐吧,别贪心不足。这要是在大康,你想卖身为奴还看主家要不要你。”扈县丞冷言训斥,“你们来漠北不是做客的,要的敢犯事,仗杀了给拖出去喂狼。”

迎头一记杀威棒,这些人立马老实了。

散场后,婉儿、白梅,还有其他四个同住一个毡包的姑娘聚在蜜娘身边,看宝贝似的盯着咩咩叫的羊羔子,商量着晚上要给赶进毡包里,免得遭狼了。

蜜娘环视一圈,短短一天,一起来的一百多人分散成无数个小团体,同一个毡包里住的人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