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云家军全军覆没,若非粮草迟迟未到,云家数十万大军也不至于魂丧御林关,更也不至于叫这稚女孤苦遗世,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大人可是有些醉了?”陈侍郎应话应得颤颤巍巍的,御林关一事,可是京中忌讳,莫说闲聊议论不得,便是想,也得偷着夜黑风高,四下无人放可暗自琢磨。

得人提醒,兵部尚书曾毅惶恐连连,“哎呀醉了醉了,我这人啊就是改不了这个烂毛病,一醉酒就开始胡言乱语。失态失态,陈侍郎可莫要放在心上,权当老哥哥我酒后胡言,今日不可向外宣扬啊。”

“大人放心,小人今日未曾与大人私下闲聊过。”

“好好好。”……二人渐远渐行。

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关于御林关,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场梦魇走出来,此时再从旁人口中听得,纵然时隔多年,纵然他已放下,却仍是身子一震。

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便是如今,只一回想,便觉着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因着心里念了十四年前的事,也因想起那骇人的场面,他尚未发现项云擎已然翻墙回来。他一动不动定在那儿,活像个假人,委实把那笑嘻嘻,准备邀功的梁上君子吓了一跳,“玉儿!”

项云擎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忙收回心绪,“王爷…”声音直发颤。

“可是等得太久,不高兴了?”项云擎拉过他的手,心想,定是那该死的禁卫军缠着不让他去才耽了功夫,叫他的玉儿好生等待。明日进宫,定叫皇兄将那禁卫军一一拉来好好认认他,免得贼己不分。

项云擎这番想着,伸出去的手恰好碰到云非羽的手,那手上传来的触感叫他心惊,“怎会如此冰冷?”

他忙脱下外衣给人披上,“怪我怪我,玉儿本就身子不好,我还叫你在这儿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