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盖上被子,躺好了准备睡觉。几分钟后,她翻了个身,过了会儿她又翻了回来。

辗转了好半天之后,谢韶终于忍不住坐起来。

真是!这人走之前干嘛留这么一句话?她现在好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反正段温人又不在。

只是打开看看,看完再重新放回去,对方又不会知道。

想通之后,谢韶蹑手蹑脚地转过身来,手按在暗格的机关上。

明明是在自己房间,这小心翼翼的举动却莫名烘托出了一种做贼的氛围,被这气氛感染得,谢韶打开的时候甚至紧张到咽了一口口水。

她本来猜测可能会是画像什么的,但是那暗格并不深,很轻易地就全拉开了,不像是能放得进画轴的样子。

谢韶借着模糊的月光,对着那个长条的物体辨认了半天,陡然意识到这是个什么东西。

谢韶:!!!

她手一抖,把这个格子囫囵推了回去。

这动静将外间守夜的玉簟惊动,“娘子?怎么了?”

这么说着,外边的灯烛被点亮,玉簟人就要进来看。

谢韶连忙:“没什么!不用进来,你睡吧。”

好不容易把玉簟拦住,谢韶碰了碰涨得通红的脸,有一半是气的。

她真是疯了,以为那个混蛋会留什么正经东西!!

谢韶以为自己会气得睡不着,但是实际她很快就睡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睡前看见的东西,她居然做梦了,做的还是个春梦。

谢韶:“……”

想骂人。

青州这一仗打得轻松,段温在天气彻底转冷之前就班师回来。

谢韶计算着明日去迎接大军,还有犒赏的宴会,却冷不丁的听见了一声异响。

她疑惑着是不是窗没关好,翻身下床去看,只是走出去几步后,脚步却是一僵。侧边月光映照下,她的影子被另一道更大的黑影覆盖。

——有人进来了。

谢韶没来得及呼救出声就被捂了嘴,簪子当啷一声砸在地上,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谋杀亲夫?”

这带着些懒散调子的嗓音实在太有辨识度,虽然几个月都没有听见,谢韶还是瞬间认出了来人——是段温。

高高吊起来的心脏砸回了原地,四肢却还带着些过度充血的肿胀感,心跳一下接着一下,肢体的每一处都能清楚的感知到脉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