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毓忙答应了一声,见自己师傅一推牌一吃三,郑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又在心里叹了口气:郑叔叔真是死性不改啊。

她行了一礼:“若师傅师公没有旁的吩咐,徒儿告退了。”

由仪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吩咐道:“你今儿先别忙功课了,去前头把药柜里的药材理一理,账单清一清,有什么缺了少了的打个条子。再有,柜台下面有一沓描红,你拿去,那是给你弟弟的。”

她瞥了谢灵毓一眼,仿佛满意了些:“你的字倒有风骨,不必再花心思去练,只是这事情急不得,这两日闲了,且将本草经抄一抄,只许用正楷,算是复习复习基础。”

谢灵毓忙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一旁的红姑见了,啧啧两声:“你这徒弟收得好啊,事情也有人替你做了。”

“就是她将事情替我做了,我才有心思来收拾你们三个呀!”由仪得意地笑着,对着红姑挑了挑眉:“抓牌,咱们再来一圈。”

“再来就再来!”红姑气势汹汹地抓牌:“这一会不把你收拾了,我红姑娘就不在江湖上混了。”

“说的像你现在就在江湖上似的。”郑则轻嗤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上个月被人传的没了。”

红姑轻哼一声:“我不是还好好儿站在这儿吗?也好过你莫名其妙多了一堆媳妇丈母娘。”

说着,她叹了口气:“现在江湖上这些姑娘啊,是越来越不矜持了。”

“他那哪里是不矜持?”季言蹊温润如玉地笑着,如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不那么温柔了:“要不是那一回惹急了弟妹,郑则你会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