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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行捏着自己侧颈道:“那必是要去看看的,你在佟水难得遇上老乡,很该多走动些,再说她一个女人独居,想来诸般不易,要不……我陪你同去,看看她可有短缺,回头给她添上。”

“娘子心善,我替她谢过娘子了。”榴姐闻言抬手轻抚她额顶,目露温柔慈爱。

“别说这生分话。”陶善行转身抱住她的腰,将脸蹭在她衣裳上,小孩般道,“我拿你当姐姐,你的旧友故亲,便也是我的旧友故亲。”

榴姐微微一笑,目光如水,爱怜地自她身上拂过,却不知又想到什么,那目光渐渐添上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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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榴姐说了好一会话,陶善行才依依不舍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回身掩紧房门,身影消失在门缝间,这才转头。

夜色微沉,屋中只剩穆溪白与她。穆溪白已换上家常衣裳,还坐在罗汉榻上,借着烛光看她,心里盘思着要和她说什么。陶善行眼中无他,因着秦舒和谢皎的关系,她今天心思重得很,脑中千万头绪如同乱麻,冲淡了茶馆顺利开业带来的喜悦。

“你在想什么?”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穆溪白忍不住开口。

陶善行头也不抬,语气略沉,仿佛自说自话般回道:“在想秦舒为何要来佟水。”

听她又提秦舒,穆溪白眉头大蹙:“她来佟水与你又有何关?”

陶善行仍在思忖:“湖广都指挥使司的千户长冯辉,那不是谢家的人?”

穆溪白没料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些,目光不由一凛,语气不复先前平静:“哪个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