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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的母族,湖广百年世家谢氏,世袭爵位荣安候。如今的荣安候谢寅,正是圣上表兄,此人弱冠之年便已承爵,不过五年时间便掌湖广军。权,兼任湖广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正是冯辉的顶头上司。”陶善行边回忆边说,一时又想起谢皎来,心里犯疑,“都姓谢?这么巧?”

那厢,穆溪白已沉眸不语,只把玩手中茶盏,打量着陶善行。

“谢家的手怎么伸到山西来了?”陶善行百思不解,极欲探个究竟。

“这不是你该想的。”穆溪白将茶盏轻撂案上,冷声道。

陶善行这时才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坐到罗汉榻上,恰与他隔着小木案面对面。看到他如覆薄霜的脸,她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不由冷笑:“我一个村妇,是不配想这些。”

说话间她从罗汉榻上起来,打算回屋,穆溪白猛一伸手,将人拉住,只问她:“我问你,你从哪里听的这些?别告诉我又是神佛点拨。”

一个普通的山野丫头,从小便在佟水的小山村长大,上哪儿了解的这些?

“我告诉你,我不止知道谢家,我还知道秦家,秦舒的底细。她出身兆京秦家,大房嫡女,祖父原是正二品的御史,其父浙江巡抚,本是高门贵女,不想因她父亲事涉江南王谋反而受牵连,最后只能予人作妾。哦对……秦家,就是你曾经定亲的那个秦家!”陶善行甩开他的手,扬眉挑衅,“我就是知道,怎样?我不问你你外头的事,你也别来问我我的事呀。”

她记仇的,白天他说的话,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他偶尔失言,她本也不会这样放在心上,但可惜,他维护的人是秦舒,她膈应。

穆溪白眉头越蹙越紧,脸色越发不好。这样的陶善行,他也第一次见到,像只遇敌的刺猬,竖起全身尖刺,不容人靠近,也不容人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