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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这时才福至心灵,迈着小碎步从另一个侧门里出去了。

他没有等太久。雷蒙德先生应该是草草结束了谈话,可能都没来得及与门房来一场得体的告别就追了出来。

格蕾丝冲对方屈了屈膝,“雷蒙德先生,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总能见到您,我叫格蕾丝。”

雷蒙德先生没想到这美丽的女孩儿一上来就告诉他她的名字,都有些结巴了:“格……蕾丝小姐,我知道你。”

这倒让格蕾丝有些意外了,原来这位绅士已经打听过自己了吗?那别人怎么说的自己?告诉他自己是个“女仆”“私生女”“嫌疑犯”……这些名头一一列出来,连格蕾丝自己都要吓一跳了,雷蒙德先生看起来十分保守,竟然也不害怕吗?

“我也知道您,先生,可惜以前这个时间我都在忙,今天终于有时间和您说上话了……”格蕾丝朝这脸都泛起红的绅士微微歪了下头,展开个明媚的笑容:“我想问问您,您听说过边境省的战况吗?您肯定知道那些报纸,只报道一些舞会和宗教仪式……”

园里的树一直被伯爵留下的工人认真修剪着,但现在还不是开花的季节,雷蒙德先生却觉得自己闻到了花香。

格蕾丝前脚向雷蒙德先生道完谢,后脚就看到伯爵骑着马过来了,他忽然感到些心虚。

仆人把伯爵的马牵走了,格蕾丝提着裙子向他跑去,跑了两步又想起威尔士先生的训导,忙停下来,将手交叉到身前,换成小步子,只是依然走得很快。

伯爵看到他像只小鹅似的一颠一颠地跑来,几乎要被他逗笑了:“格蕾丝,什么事这么高兴?是因为刚刚那个战利品吗?”

这个措辞很出乎格蕾丝的意料,不过他已经颠到伯爵跟前了,这样近的看到伯爵的脸,让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您回来了!”

第38章 兄长还是弟弟

伯爵一回来,夫人的头痛病便发作了,需要待在卧室休息,连晚餐时间都不肯下楼。伯爵很体贴地让仆人将晚餐给夫人端上楼,然后命格蕾丝坐在原属于伯爵夫人的座位上。

头盘是道汤,本该服侍夫人用餐的侍女将汤盅重重地撂在格蕾丝面前,把里面的汤震得剧烈晃动起来。格蕾丝担心地望着,很怕这浓汤会洒出来把桌布弄脏。桌布比窗帘更难洗,因为它必须得洗到完全洁白。

“向格蕾丝小姐道歉。”

格蕾丝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伯爵一眼,又看向那女仆,对方已经因这羞辱而涨红了脸。